趁雨勢還未開始,和「普級美女」道別之後,我帶著日記趕往信義區,車子在仰德大道就被彈珠大的雨滴侵襲著,擋風玻璃上的雨刷快速甩開厚厚水幕,卻有一種徒勞感,所以我車也開得比往常更慢。

進入市區,雨水讓道路兩側形成深及小腿暗灰色積水不斷流動,人行道上的人少了很多,有幾個頭頂書包冒著大雨疾奔的的高中生。

車行一個多小時,我到了案發地點大樓附近,把車停好,撐把黑傘緩緩踱步,閃過一畦畦水窪終於進入大樓,向門口守衛簡單寒暄幾句,想必之後他絕對會忘記我曾在此時此地出現。

搭電梯上5樓,看著掛在上方的監視器,俏皮的做了一個鬼臉。

電梯門在眼前往兩側張開,放出黑鴉鴉一片,微弱的引路壁燈似
乎感覺到我的到來,奮力的將火光打亮卻力不從心,這層出租公寓因鬧出人命,剩下兩房住戶沒過幾天也害怕得趕緊搬離,因此也沒有人在意它的敬業精神。

公寓約莫二十年左右屋齡,差不多是台灣房地產開始衰退時期建成,時光流轉,裡頭最老的住戶也幾乎都將房子出售或出租給離鄉工作的年輕人..啊!一直忘記介紹故事主人翁。

主人翁姓蔡,生前原本在一間景觀工程公司從事園藝工人的職務,前個月因女友車禍身亡,導致意志消沉,辭去工作後,失蹤了一小段時間,直到好友發現,蔡已神智不清在街頭遊蕩,經醫院診斷判定為憂鬱症,朋友雖細心照料,還是無法挽回菜的意識,終於還是發生了悲劇,而這本日記記錄蔡和女友交往近一年的點滴,從一場演唱會的一見鍾情開始,到失去女友後的幾頁思念結束,內容並無特別怪異之處,除了最後一段:


「妳將希望給予我,無可言謝。」


這一段看起來當然沒有十分怪異,但是偏偏存在不太會出現的位置,或許你會說,那是他已經失去思考判斷寫下的一句,理由是在這一段之後,蔡就失聯直到被人在街頭尋獲,成了古人所謂的「失心瘋」,我卻對這一段的「妳」有著不同的猜想。

「妳」指的並非蔡的女友,而另有其人,就當時主觀認定上,直覺告訴我「妳」有可能就是「領」的其中一名成員,雖然最後發現我錯了,而這樣的認知錯誤,竟差一點讓我遭遇不測。

但是我們先跟著我錯誤的判斷繼續故事吧。

在黑暗的出租公寓裡摸索著,再補充一點,那是間一房一廳一衛的套房,我推想應該是10年之間改建而成,因此整體格局有著採光不足的缺點。

套房內的傢俱和死者生前的東西已經不在了,斜靠在門旁柱子的塑膠掃帚倒置,這是民間流傳的一種避邪方法,實際功用當然是各說各話。

拉開窗簾,窗外的雨勢小了很多,慘白的天光被雲層篩過後失去它原有的刺眼。

靠著窗向外望去,想到幾個月前站著一對恩愛的情侶,然後忽然間成了獨自一人,現在變成一個陌生人用不是很哀戚的的心情憑弔二名亡魂。

我感傷的的是生命總是無常,唯一不變的,凡人總是要面對死亡。

一想到這裡,我又想起日記中被節錄下的那一段話:


「只靠多活個幾天是無法打敗死神的,擊敗死神的方法是活得更

好,活得更有意義..」

「即使知道死神是打不倒的,怎麼又想要用活得更好來擊敗死神呢?」


我知道斷章取義了,這非常的要不得,但是我卻因此聯想到一個讓案情更清晰的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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