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您好,請問找哪位?」一個稚氣的聲音,十分禮貌,是個有家教的小孩。
「您好,嗯..我找張博士,請問他人在嗎?」我刻意提高音調並放輕聲線。
接下來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剛剛那小孩子的尖銳叫聲..
「把~拔~,有人說找張博士~」
「喔喔,把拔來接..」我聽到有重物跌落木地板的聲響。
「哈哈,把拔好笨喔。」
「您好,我是張爾行(航音),請問是?」
「老行(型音),好久不見了,忘記我了沒。」我油腔滑調的毛病。
「你這死..咳..真的好久不見,你人在哪裡,國內還是國外,有空見個面嗎?」我猜,老行要在孩子面前保持著好爸爸形象,真是太難為他了。
「這麼迫不及待喔,剛好我也想問你一些事情,今天晚上老地方見吧。」
「你這人就這樣,沒事搞失蹤,要我們一班兄弟提心吊膽的,真的好想扁你一頓。」
「呵呵,先這樣了,該你們的我是不會欠的,兄弟。」
「唉..記得是兄弟,我就下手輕一點吧。」
「哈哈,先掛囉,掰。」
我掛上電話,心裡想起一些過去,那些當初還來不及跟妳提起的往事。
離開信義區雨已經停了,正逢下班時間,市區道路又恢復雍塞的景象,林立的大樓帷幕反射漸漸深沉的天空藍,車子上快速道路往北,從士林下去再接新通車的洲美快速道,前往淡水漁人碼頭。
晚上六點,我先在路上便利商店買了兩罐調味咖啡,是老行平時最愛喝的那種,最後進入漁人碼頭,登上了臨海木平台,此時廣場正好有一場歌手演唱會進行中,唱得還不錯。
接著我看到了一個多年沒見的臉孔。
「老行。」我走到他旁邊,輕輕的喊著。
「你來啦,不錯,沒遲到喔。」老行轉過身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,搖著
頭向前給了我一個大力擁抱,雙拳在我背後重重槌擊。
「你在槌下去,我就把血吐在你的身上。」推開老行順手把咖啡遞給他。
「這幾年,兄弟們都在找你,都擔心那件事會讓你做什麼傷害自己的舉動。」
「那件事就先不談了,我有重要的事需要你的協助。」我不想提起妳的事。
老行是真的非常關心我的,但是我們的默契是,當我說不想提就代表我還沒離開那件事的影響。
「好吧,你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。」老行拉開罐裝扣環,將一罐咖啡遞還給我。
「我想知道『平行宇宙』。」
老行的動作在我說「平行宇宙」時稍作停頓。
「你是怎麼知道的。」老行回頭問我。
我清楚他問的這個問題,並非「你怎麼知道『平行宇宙』?」而是「你怎麼知道我在研究『平行宇宙』?」
「老行,不瞞你,我現在隸屬國家安全局底下一個秘密調查與行動單位,專門調查一些未經證實的被害者案件,我們簡稱它為『U.P.』。」
「你跑去當政府的走狗!!」老行小聲但是激動的說著,眼裡滿是不敢置信。
「我有理由,但現在我只想知道你手上那些研究資料內容。」
「如果你現在幫政府做事,又知道現在我手上有一些研究資料,為什麼不乾脆用搶的就好。」老行往後退了一步。
「老行,我雖然是替政府做事,但目的也是為了保護我們一族的延續,如果這個秘密調查單位不是由我掌理,你認為政府不會在你有這些資料的隔天就動手搶奪嗎?」
「你..是說,你是幫我們在政府單位當..臥底..?」
我點頭。
「為什麼,如果被那些人知道你是『幻』的繼承人,我們一族不就失去王,這太危險了。」
「ok,不要再說這些,我想跟你借『平行宇宙』的研究資料,因為有一個案子可能跟這有關係。」
老行嘆了一口氣,而此時,演唱會現場正施放煙火,火光閃耀著他黑白參雜的絡腮鬍。
「好吧,我要怎麼拿給你。」
「不用,我會自己去拿,看到我別對我開槍就好^^。」我假裝苦笑。
「唉,你老是喜歡走在刀鋒上。」
我拍拍老行的肩膀,轉身正要走。
「吾王請保重。」老行小聲說著。
我將拳握緊朝向他,回:「將慾念屏除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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